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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二掌 风里海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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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清河。更多小说 ltxsba.com县西巷。

    深深的巷子尽头,一幢小木楼里,昨儿搬进了一位风韵犹存的四旬妇女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妙龄女子,正是阎婆和阎婆惜娘俩。

    这一年来,阎婆娘俩随着阎公四处漂泊,居无定所,靠弹唱赚些生活费,生活拮据,尝遍了世道沧桑,中途阎公撒手西去,扔下一对可怜的娘俩,阎婆惜无钱葬父,只好到茶坊弹唱讨些钱,走投无路之际,遇到大发善心的小官人,给钱葬了阎公,还让王婆帮租了一栋小楼安顿娘俩,娘俩这才感觉有个归宿。

    这个小官人年纪似乎比咱阎婆惜要小三四岁,但生得人物俊秀,又年少多金,确是女人最喜欢的那一种男人,可似乎小官人还不考虑纳妾事儿,拒绝娶婆惜的说法非常委婉,但还是看得出似乎对婆惜有些戒备,莫非他是嫌我的地位卑贱,抑或是嫌我还不够美貌,抑或是觉得太过仓促,抑或是嫌我的年纪比他大?可女人大一有什么不好呢,人家师师姐快奔四了,那才三十出头的皇上却又整天当宝一般哄着,女大三抱金砖,大一些的女人美艳成熟,最会疼人最会过日子最有情趣,多好啊,唉,真是人比人气死人,咱阎婆惜人比花娇,却命如纸薄,直至现在连人家小官人的名字尚不知,更不知人家心意如何,苦也!

    梳妆铜镜里,花容袅娜,玉质娉婷,髻横发乌,眉如新月,金莲玉笋,湘裙翠袖,星眼,那般风情韵味,仿若风里海棠,又似雪中玉梅。阎婆惜抚着雪白水嫩的脸颊,渐渐神痴了。

    听说一对相貌姣好、卖唱谋母生的寡母孤女住进了县西巷,右邻右舍的街坊自是有了新鲜的谈资和话题,街上的帮闲游手欺人家寡母孤女,半夜翻墙爬窗,其中有一个帮闲唐牛儿闹得最凶,冒冒失失地闯了进门,叫阎婆交保护费,打算寻几贯钱使,却不曾想阎婆走南闯北,就是汴梁城,也是泼得出了名,且想到尚有那财大气粗的小官人做靠山给她撑着腰杆,岂会怕这等帮闲游手之徒。

    “好你个贼乞丐,倒街卧巷的横死贼,也来上门上户欺负人,老娘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,敢在鲁班手里调大斧,这里可是衙内藏娇的金屋,岂容你撒野!”这婆子跳将起身来,便把那唐牛儿劈脖子只一叉,踉踉跄跄的,直从屋里叉将出来,并叉开五指,朝唐牛儿脸上连抽了两巴掌,扯了帘子,关了大门,口里不住地骂着。

    “好你个贼老咬虫的,不要狂,你且等着,改日咱唐牛儿再多带弟兄来,不结果了你,不姓唐!”吃了阎婆两个耳光,那唐牛儿在门外扔下了一句狠话,恨恨地离去。

    这一日,唐牛儿正赌钱输了,没做道理处,想到昨儿给那阎婆羞辱了一番,脸上还火辣辣的,鸟!咱唐牛儿就不信你个过江的贼老咬虫还斗得过咱这个地头龙。于是,叫上了几个游手泼皮,朝县西巷这边走来。

    几个泼皮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阎婆娘俩住的小楼门前,大喊大闹,门板拍得梆梆响,唐牛儿朝楼上大喊着:“贼老咬虫出来,咱们得把昨儿那笔烂账清算了,一个耳光一百贯,两个耳光两百贯,折兑银子一百两,拖一天则利滚利,否则咱唐牛儿教你这屋里粉碎,教你双日不着单日着。”

    却说阎婆娘俩见到唐牛儿等人来势汹汹,人多势众的,且手里还拿着短棒,门窗还给砸得梆梆响,知道这时不是嘴强的时候,娘俩吓得慌做一团,缩在楼上不敢声张,也不敢开门,只盼这些泼皮出了一口气后离了去。阎婆惜不禁埋怨娘亲昨儿过份了,不给钱就是了,何必打了人家,惹下了祸端,这下可不好收场了。阎婆听了心儿一颤一凉的,这个闺女可够凉薄了,娘亲这般也是为了你好,大难临头却怪起老娘了。唉,夫妻尚是同林鸟,大难临头各自飞,何况是一对落难的娘俩,养大的女儿留来留去留成仇啊,也不知那个小官人何时娶了这闺女?小官人啊小官人,咱们娘儿两个下半世过活,都靠着小官人了。

    “弟兄们,这贼老咬虫今儿怕是要当定那缩头王八了,嘿嘿,还别昨儿咱见了这对娘们可是水得很啊,小的是美娇娘,大的也是风韵犹存的泼辣货,不如今儿开开荤,哈哈!”唐牛儿捏了一下旁边泼皮的腰眼,挤眉弄眼地邪笑道。

    一众泼皮闻后顿时更加来兴,竟是上前拆门拆窗的,瞬间门板已拆落,众泼皮摩手擦掌的,正打算上楼蹂躏一把这对水嫩滑腻的娘们。此时此刻,阎婆娘俩听到门板崩塌后,心儿都凉透了。心想:没想到刚想从良做个良家妇女,又要遭奸民,小官人啊咱婆惜也想做节妇,可老天不佑啊。

    “哼!”正当唐牛儿要率先登堂入室行凶时,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冷哼,煞气透骨,不禁打了个寒颤,忙止步回头一看,只见一位面色冷然的小子,右手拿着一把折扇,轻轻地击打左掌,眼神森冷地看着自己。其背后还跟着两个粗野的泼皮和一个小厮。

    唐牛儿不知道对方来意,于是拱手问道:“这位公子,洒家唐牛儿正在此户人家收些烂账,不知道公子可是要强出头呀,今儿我心情好,这强出头的事儿我劝公子还是少做,那可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啊,弄不好还要惹火烧身呀。”

    “哦,可能要让你失望了,本衙内却是平生最喜干这强出头的事儿,我倒要看看怎么个吃力不讨好怎么个惹火烧身!”来人正是孝哥儿和焦大、牛二、平安儿。

    “呵呵,既然你小子尝尝惹火烧身的滋味,咱唐大爷就满足你,弟兄们抄家伙,让他们知道这清河地面谁是大爷!”说毕,但见唐牛儿眼里闪过一丝冷狠,大手一挥,持了一根哨棒率先朝孝哥儿扑来。

    “啊,小官人小心!小官人快闪!”险些不保又要重旧业了,关键时刻,小官人赶到了,楼上的阎婆娘俩喜出望外,一颗慌乱的心放了下来,开窗探头一看,正好看到唐牛儿飞舞着哨棒向小官人扑去,娘俩大声惊呼。

    这时,孝哥儿身后扑出两个大汉,迎着唐牛儿上去,正是焦大、牛二。那唐牛儿本是游手帮闲,平时打架无非是凭着一时血气之勇和无赖狠劲罢了,岂是汴京城里有着“无毛大虫”之称的牛二的对手,但见牛二侧身闪过当头一棒,猛朝唐牛儿右肋处一推掌,竟生生地将唐牛儿推个侧翻在地,半天爬不起来,其手中的哨棒恰好滚落到孝哥儿的脚下。而焦大一人赤手空拳地迎向那几个泼皮,但其中三个泼皮手里持有短刀,双方都讨不得好。

    孝哥儿示意牛儿去帮焦大,牛二见对方有刀,跑到一户人家门口抄了一张乘凉用的竹篾睡床,飞舞着竹床,朝那帮泼皮撞了过去。

    孝哥儿弯腰捡起那跟哨棒,以前孝哥儿看水浒时很羡慕武松手上那根哨棒,但也一直没弄清楚这古代哨棒是什么东西,后来上网一查,才知道是宋人行路防身用的棍棒。还有人说,哨捧不是打虎用的,是为了驱狼的。过去,山东道上狼群极多,过往客商习惯带一根哨棒。哨棒的一头是空心的,可以吹,吹起来真有龙吟虎啸的劲头,狼群听了,以为是什么猛兽来了,惊慌逃窜,附近的百姓听到哨声也会出来帮助追赶。如今看来,哨棒其实不过就是宋人巡更行路时开道防身的棍棒罢了。不过,这根哨棒舞划起来倒是蛮就手的,难怪武松过景阳冈时刀枪不带,却是手不离哨棒。

    “好贼囚,咱们少爷你这厮也敢打,莫非不想在这清河地面混了吗?要是咱们西门大官人知道了,非活剐了你不可!”孝哥儿正在研究着北宋的哨棒时,突然听到小厮平安儿朝那正骂骂咧咧挣扎着爬起来唐牛儿叱骂道。平安儿是谁呀,那可是西门府的看门恶仆,再和善的人跟多了大官人这等清河恶霸,也会嚣张起来。

    “这小子竟是西门庆的儿子!糟了!这回可是撞到墙上去了!”听说眼前这小子是西门庆的少爷,唐牛儿心里咯噔了一下,浑身发软,后悔得连想死的心思都有了。

    西门庆是谁呀,那可是蔡太师的假子,大宋提刑官,清河首富,人贩子兼私盐贩子,黑白通吃,收放黑钱的大佬呀,我的天啊,这回倒霉透了,之前有一个长得俊秀些的小青皮得罪西门庆,结果给西门庆那厮打残了不说,还给他关起门来弄了三天三夜才放了出来。想到这里,唐牛儿哪里还有之前的凶悍狠劲,顿时像一条病猫儿一般,颤栗着爬到孝哥儿跟前,磕头求饶,额头瞬间已是鲜血淋漓了,可没听到孝哥儿开声,他还得继续磕下去。那群泼皮都是见风使舵、欺软怕硬的,见了此般情景,知道事情不妙,赶紧撒了手中的刀棒,跑了过来磕头不已。

    孝哥儿敲了敲手中的哨棒,见唐牛儿一听到西门庆的名头就怕成这样,觉得有些不爽,道:“好了,起来吧,说说是怎么回事?咱孝哥儿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。”

    孝哥儿越是说得和和气气,唐牛儿越是害怕,听说那西门大官人平时也是这般和和气气的,可当他往往是和善可怜地把你扶起来,然后狠狠地抽你一巴掌,然后厌恶地再踢几脚。但见唐牛儿竟是怕得哭了起来,软趴在孝哥儿脚跟。

    “唉,瞧你这窝囊样,哪里还有一丝男儿样呀,算了,今儿放你一马,但这毁坏的门窗,你们得赔,给人家小娘子陪个礼后,都滚吧,”说着,手里的哨棒朝唐牛儿的背上敲了一棒。

    唐牛儿忙给阎婆娘俩磕了头道歉,然后掏了怀里的钱袋,凑足了十贯钱,算做修补门窗的费用,然后灰溜溜地一哄而散。

    这时,阎婆娘俩跑了出来,将孝哥儿等迎了进门。孝哥儿让焦大、牛二、平安儿帮忙收拾残破的门窗。

    阎婆娘俩看着孝哥儿的眼神也多了一些敬畏,一左一右地扶着孝哥儿上楼去,阎婆惜更是娇怯怯地依偎在孝哥儿身上,一双眼儿似嗔似喜地溜着孝哥儿。当发现孝哥儿的一条虎臂顺其自然地搂着自己蛮腰,阎婆惜不禁像中了大奖一般心头大喜,整个娇躯都恨不得挤到小冤家的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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