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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 花园抓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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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出了大厅,孝哥儿让来兴儿和平安儿将钱袋搬到自己的卧室,然后每人打赏了一两喝酒的银子,来兴儿和平安儿欢喜离去。更多小说 ltxsba.com孝哥儿留出一百两银子作随身携带的零用钱,其余的全部藏到阁楼的暗格去。

    丫头小玉这时也打来了洗澡的热水,孝哥儿本来要自己洗澡,可小玉眼圈发红,跪在跟前,楚楚可怜地说:“奴婢如果做错了,请孝哥儿责打奴婢,奴婢一定以后好好伺候孝哥儿,求求孝哥儿让奴婢服侍洗澡,要不然大娘明儿责打奴婢是小事,奴婢还可能被卖了出去。”

    孝哥儿虽然已经不是什么了,可赤身露体的让人家一个小女孩服侍洗澡,还真是不太习惯啊。本来是出于善意的怜惜,不劳她伺候,可没想到反而是把她推到火炕里。穿越前,孝哥儿倒是曾随一位高年级的老乡溜到校外洗过一次桑拿,有过一次由女孩裸身服侍洗澡的香艳体验,可那是要花钱的,纯粹是一种交易,钱都出了不享受一下那可是要后悔的。

    “罢了罢了,与其将小玉推向另一火炕,自己就委屈一,就算是做善事吧,让这个小丫头占自己的便宜吧,如果她还要更进一步,那就好人做到底吧,反正自己也从未打算去练什么童子功。”孝哥儿YY地想,一脸邪意。

    啊。这厮的脸皮比西门府的围墙还厚。

    事实上,丫头小玉替孝哥儿利洗澡时,面对孝哥儿一身白花花的身子,似乎只是初始时俏脸掠过一丝羞意,随后是那样坦然,甚至可以说是近乎麻木,即使是擦洗到孝哥儿那勃发之处时,也是面不改色,双眸清澈,简直就像是在替一匹马刷洗一般,重复着每天的工作。原本以为可以在这初春的夜晚,这个暖烘烘的卧室里,这个活色生香的澡盆发生一些香艳的故事,却是此般平静、枯燥、无趣而程序化,心里充满香艳期待和猎奇的孝哥儿不禁大失所望,望着窗外挂在树梢上一轮的圆月,暗暗叹息道:“唉多情却被无情恼。”

    “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儿,不知奴婢能否替公子分忧?是不是觉得身子疲累了,待会儿奴婢给公子捶捶腿松松要可好?”小玉娇怯怯地问道。

    当初大娘安排小玉照料孝哥儿这个傻子时,小玉私下里还替这个小主子暗暗可惜:有钱不懂花,有福无法享,整天傻愣着一个人玩,父亲不疼,上下嫌弃笑话。

    可是,就在今儿,原本傻乎乎的孝哥儿竟敢独自出府,还不知怎么得来了一大袋银子,尤其是他持着一把刀大闹狮子楼的凶悍,义救那个患热病男子的倔强,我的天啊,孝哥儿原来这么凶悍有性格,人家主子就是主子啊。不知不觉中,小玉对孝哥儿生出些敬畏的心理。

    “咳咳,心事呀,也没有什么大的心事儿,只不过是自个儿感怀伤春罢了,逛了一天清河县城,确实是有些累,不过吃了东西,洗了一个热水澡后,并不觉得累了,对了,小玉呀,晚上府里府外有什么玩的,比如有没有戏看,有歌听,有卖夜宵的等等。”孝哥儿问道。

    “府里呀,只有五娘会弹琵琶,有时五娘会在花园或房里弹唱些曲儿,还有大娘、二娘、三娘、四娘、六娘几个会和丫头们抹牌取乐,看戏听曲可就要到瓦子勾栏和歌馆了,不过,那是有钱的官人、富商们玩耍的,奴婢只是听说而已。”小玉想了想道。

    无语呀。这北宋人的夜生活也太单调无趣了,娱乐什么的基本没有,看个戏听个曲还得到勾栏歌馆嫖妓喝花酒才行。有钱的男人们可以出入高档勾栏歌馆,没钱的男人进不起勾栏歌馆喝花酒,只能“打野呵”。

    宋时,女治内事,妇人无故不窥中门,应终日留在内闱,纺线、织布、缝衣服,不得擅自行动,出门时应当遮住面部。女子的活动范围只限于家里。因为男女有别,白天在大街上都难见女子,偶尔见到个别仆妇出来找货郎买些物事,也不会在外逗留太久。一到了晚上,在街上更是难见一个女子了。

    从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上可以看到,在春和日丽的汴京闹市,有六百多人干活、买东西、聊天或看热闹,可几乎都是男人,只有一个女人坐在轿子里向外张望。

    然而这时的男人已经不满足于出入场所狎妓的老办法,男人渴望把女人买回家里做妾。一时之间,纳妾之风盛行于富裕人家。家里妻妾成群,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却因为不能随便出门,只能呆在深宅大院盼星星盼月亮一般,等候着自己的男人们回家陪着说一说心里话,由于没有其他健康的娱乐方式打发时光,这些深闺怨妇们自然是胡思乱想着些男女之事,哪里有什么心思去念女儿经,可男人又在外面贪花恋色,寂寞难耐、精力旺盛的怨妇们于是把注意力转到身边的小厮、家仆甚至家里的长辈、小辈男子身上,因而偷情、扒灰等荒唐之事也就屡见不鲜。

    孝哥儿因为痴傻,又未成年,因而并不避男女大防,一直随娘亲住在内院,他的卧室就在娘亲闺房的隔壁。打发丫头小玉下去之后,因为时间尚早,孝哥儿睡意全无。府内又没什么玩的,除了娘亲月娘和几个姨娘,就是一干婆子、丫鬟,奴仆小厮都在前院外宅居住,因而找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,觉得异常郁闷。孝哥儿于是踱出房门,走到了花园芙蓉亭。

    快到元宵了,花园里月圆花好,梅花早发,摇曳掩映,可惜少了一位玉骨佳人,少了一壶美酒。此情此景,让孝哥儿想起了一句词:“转朱阁,低绮户,照无眠。不应有恨,何事长向别时圆?”一时词兴大发,孝哥儿正打算了来一首苏轼的《水调歌头-中秋》,可惜被一个猫叫声破坏这诗情画意的意境,随后花丛掩映中,有个家仆打扮的小厮钻了出来,嘴里轻呼着:“五娘,亲达达,俺来了。”原来这厮以为芙蓉里的人是潘金莲。

    哇靠,胆大包天的小厮,竟敢趁大官人不在家,前来与五娘勾搭!撞上本大爷,今晚非狠狠地揍你一顿不可。孝哥儿一个回身,迅捷地跃下芙蓉亭的护栏,出其不意地将这个小厮扭了过来,那个小厮尚以为是五娘扭他,雪雪呼痛的同时,唤着:“五娘饶了琴童吧,琴童可是提前应约而至啊。”原来这厮是三娘孟玉楼带来一个小厮琴童。

    孝哥儿怒火顿冒,哇靠,敢动俺的乳酪!我揍死你这个死贼囚!一把这厮扔了在地,随后盖头盖脑地又踢又捶,打得这厮呀呀大叫,鼻青脸肿!直到这时,琴童才发觉揍他的人并非约自己前来相见的五娘潘金莲,大惊失色,忙唤饶命不已。

    原来,这琴童年约十六岁,才留起头发,生得眉目清秀,乖滑伶俐。刚来时,西门庆教他看管花园,晚夕就在花园门首一间小耳房内安歇。金莲和玉楼白日里常在花园亭子上一处做针指或下棋。这小厮专一献小殷勤,此金莲妇人也喜他,常叫他入房,赏酒与他吃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,西门庆贪恋李桂姐姿色,丢的家中这些妇人心慌慌的。别人犹可,惟有潘金莲这妇人,才三十出头岁,难禁一丈高。每日打扮的粉妆玉琢,皓齿朱唇,无日不在大门首倚门而望,只等到黄昏。到晚来归入房中,粲枕孤帏,凤台无伴,睡不着,走来花园中,款步花苔,芳心迷乱。这日黄昏,这妇人实在寂寞难耐,约那琴童二更时分到芙蓉亭弹琵琶,说说体己话,排解心中的郁闷。不想琴童这厮性急难耐,竟是提前赴约,恰好撞上孝哥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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